第四百二十二章：陪葬

　　近乎於毫無保留的話，讓綱手與自來也都緊皺著眉頭，卻又無法反駁。
　　被算計是真的，但這樣做似乎同樣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八尾和九尾在被那些人得到，或許整個忍界都將不復存在。
　　再結合壹直以來雷影的莽夫形象，似乎這個說法已經很合理了。
　　畢竟三天前的那場戰鬥，到現在也不過火影大樓剛剛搶修回來，而雲隱方面，四代雷影重傷，宇智波佐助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這個時候，旁觀的鹿久開口了。
　　“五大忍村之間經歷了三次忍界發現，在此之中小摩擦更是從不間斷。可以說，懷疑和欺騙還有仇恨，壹直都存在於五大忍村之間。”
　　“雷影閣下能夠坦白自己的目的自然很好，做出的選擇也是最優解，但是……”
　　“如此壹來，在接下來的五影會談形成忍者聯軍時，這壹次雲隱的所作所為，將會成為聯合最大的阻礙。”
　　鹿久說著直視四代雷影：“經歷了三天前的這壹戰，閣下應該很清楚。曉組織加上大蛇丸的穢土轉生，這樣的力量下，單獨壹個忍村根本無法應對。”
　　“歷史上我們之間的仇恨太多了，多到哪怕高層願意聯合，但中堅力量必然會反對。”
　　話音落下，木葉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在四代雷影身上。
　　坦白的說明壹切，這種方法並不止雲隱會用，作為木葉智囊的鹿久也同樣會用。
　　綱手也明白，這是鹿久對五影會談的最高指揮，在出手。
　　在此之前，木葉這壹戰的大概情報便送到了另外三大忍村，其中僅僅兩點，就能人五影會談勢在必行。
　　六道仙人的輪回眼，再加上穢土轉生而來的初代火影。
　　第壹點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第二點則是當初能夠鎮壓整個忍界的忍者之神。
　　這兩樣力量被曉組織得到，哪怕是大野木亦或者是霧隱的元師，都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們無法抗衡。
　　砂隱方面，在經過風影救援後，很多東西很好談，因為我愛羅的年紀和實力在那裏，便註定了他不可能成為總指揮。
　　如果借助這次事件能夠讓雲隱支持火影，那麽總指揮落在木葉的身上就已經成了定局。
　　事情已經發生，整個木葉都已經被摧毀，好在底層作為希望的力量並沒有損失。
　　這種情況下，將壞事變成壹定程度上的好事，便是鹿久的目的。
　　沈默良久後，四代雷影微微擡頭：“完美人柱力！”
　　這話讓幾人都楞了楞。
　　隨即四代雷影繼續說道：“雲隱有關於完美人柱力的方法，雖然並不壹定能夠成功，但起碼有很大的概率能夠……”
　　話沒說完，對面的綱手便打斷了他：“雷影閣下的意思……是認為八尾人柱力和九尾人柱力，同樣需要上戰場嗎？”
　　自來也凝重道：“對方的目的本身就是他們，這樣的話如果在戰場上，對方就能夠找到機會趁機……”
　　四代雷影擡了擡手：“之前的壹戰火影閣下在後方支援醫療，但具體情況想必也應該清楚了。僅僅以對方暴露的力量，初代火影的木人之術，單單只是佐助，是沒辦法將其擊退的。”
　　在雷影身後，壹直安靜的佐助這時也看了過來。
　　“初代火影的木人之術很強，甚至配合樹界降誕，完全體的須佐能乎也很吃力。”
　　“而這壹次，以寫輪眼控制九尾，在撕去封印讓九尾查克拉暴走擴散，這種方法對鳴人的身體會形成很大的傷害。”
　　“甚至如果鳴人不是漩渦壹族，三天前的那場戰鬥，哪怕有火影閣下的通靈獸他也無法活下來。”
　　自來也思索著。
　　在水門臨死前，讓蛤蟆寅將封印的鑰匙交給自己時，他便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子的心意。
　　完美人柱力……
　　九頭尾獸之中，九尾的力量壹直以來都是公認的最強，並且從古至今，似乎都沒有出現過壹位九尾的完美人柱力。
　　他不清楚水門的自信來自於哪裏，但現在自己的弟子，似乎只剩下鳴人了。
　　蛤蟆仙人作出的預言，當初他以為會是長門，因為那壹雙輪回眼。
　　後來，在得知長門三人全部死於戰亂後，他認為那個預言中的救世主是水門。
　　但現在……
　　長門已經成為了曉組織明面的首領，水門死於十多年前的九尾之亂。
　　剩下的，就只剩下鳴人了。
　　他的弟子或許會毀滅這個世界，也或許會成為改變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這兩種可能，自來也更願意相信鳴人會是改變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而不是長門會成為毀滅世界的人。
　　另壹邊，綱手與鹿久也陷入了沈默。
　　兩人同樣在考慮得失，這是作為高層必然的想法。
　　目前能夠對抗大蛇丸穢土初代的，只有宇智波佐助，而宇智波佐助和木葉的關系很微妙。
　　整個家族被覆滅，雖然那個時候的高層並不是綱手和自來也，甚至他們兩人都不在村子，但這個仇恨未必不能被放在木葉身上。
　　而完美的九尾人柱力，或許真的能夠成為另壹個對抗敵人的中堅力量。
　　五大忍村聯合的總指揮意義重大，但戰場上最終能夠壹錘定音的力量屬於哪個忍村，也同樣重要。
　　空有名頭，但最後打敗敵人出力最多的，卻是壹個曾經叛出木葉加入雲隱的宇智波……
　　“砰！”
　　推門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門口。
　　只見壹個老太婆拄著拐杖，還有壹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走了進來。
　　“妳們……來做什麽？”
　　綱手緊皺著眉頭，壹旁的自來也和鹿久同樣如此。
　　作為三代火影的顧問，自然同樣屬於村子的高層之壹，但在根部覆滅團藏被殺，綱手繼任五代火影後，他們的權力被削弱了很多。
　　轉寢小春看向綱手：“入侵木葉的人裏有壹個戴著面具，但他的眼睛卻很明顯能夠看出是宇智波壹族。另外……”
　　壹旁的水戶門炎看向佐助：“以八尾人柱力作為誘餌，將曉組織的目標轉移到木葉的身上，致使整個木葉損失慘重！”
　　“哪怕是現在這座火影大樓，都是趕著建造出來的。這樣的損失，雲隱準備怎麽賠償？”
　　“還是說……這壹切原本就是妳們和宇智波聯合起來對付木葉的陰謀？”
　　轉寢小春繼續對綱手施壓：“我們將村子交給妳，是認為妳在那個時候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妳應該記得，二代目對宇智波壹直抱有最大的警惕！”
　　“從最初的宇智波斑，到後來整個宇智波壹族都準備政變。綱手！妳是木葉的五代目，妳應該遵循扉間大人……”
　　“砰！！”
　　話沒說完，綱手面前新上任的辦公桌再次炸裂。
　　同時，綱手對面前的兩人怒目而視：“我……才是火影！”
　　水戶門炎瞇著眼：“作為火影，如果做出不合理的決斷，我們同樣有權利告知大名府！綱手，作為上位者，妳的決策應該始終為了村子考慮！”
　　轉寢小春皺著眉：“宇智波壹族，是不能夠信任的！這壹點，妳應該很清楚綱手！”
　　壹唱壹和間，綱手的額頭青筋暴跳。
　　面前的兩個人已經老了，權力的消減讓他們並沒有看到整個事件的關鍵。
　　質問雲隱？要求賠償？
　　在這種時候強硬，打壹仗發動戰爭嗎？
　　然後讓整個忍界壹起陪葬？
　　高層的政治博弈，只有交換利益，沒有妳死我活……
　　“妳們……”
　　壹個聲音響起，只見宇智波佐助從四代雷影身後走了出來，直面兩個木葉的顧問。
　　“宇智波滅族之夜，其中的關系我只了解到了三代火影和誌村團藏在裏面的立場。那個時候，雲大哥也只跟我說過這些，並沒有提起妳們……”
　　“所以……能告訴我，妳們在那個時候又起到了什麽作用嗎？還有二代火影，他又為什麽會對宇智波壹直抱有成見？”
　　“據我所知……宇智波壹族曾經有壹位天才，宇智波鏡，似乎也是二代火影的弟子。”
　　平靜的語氣下，似乎並沒有怒火。
　　但壹旁的鹿久，從以往鹿丸所說的情報裏，卻覺得此刻的佐助似乎是在壓抑，壓抑著被滅族的憤怒。
　　而對面的水戶門炎淡然的瞥了壹眼佐助：“我們是木葉的顧問，妳沒有權力質問我們的立場。在宇智波準備發起政變時，這個邪惡的壹族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還有……宇智波鏡不同於普通的宇智波，他的器量沒有放在狹小的壹族上，和宇智波鼬壹樣，他們不同於邪惡的宇智波……”
　　水戶門炎的話還沒說完，便直接僵在了原地。
　　而壹股瞳力爆發，佐助的眼眶中，永恒萬花筒的瞳孔出現。
　　下壹刻，壹道亮光閃過，直接將其脖頸刺穿。
　　“噗！”
　　血液飛濺，這壹幕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而轉寢小春剛要準備動手，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見地面上壹道影子連接著她，是奈良壹族！
　　“奈良鹿久！妳想要做什麽？！”
　　驚駭的質問下，佐助的目光看了過來，下壹刻便直接將其拖入幻術之中。
　　……
　　壹片紅色的幻術空間中，轉寢小春驚恐了，因為事情的發展似乎自己出乎了她的預料。
　　無法動彈，幻術解沒有絲毫用處。
　　她沒想到宇智波佐助會直接動手，更沒有想到奈良鹿久會出手幫助那個宇智波。
　　甚至……綱手和自來也沒有出手救下她，同樣在預料之外。
　　有恃無恐嗎？
　　作為高層的顧問，在和大名府的熟知和關系下，綱手必然不敢動手殺他們。
　　而在曉組織的壓迫下，雲隱也同樣不敢！他們不敢這種時候開戰！
　　沒有九尾人柱力，那個宇智波佐助同樣打不贏大蛇丸的穢土轉生。
　　“所以……妳是這樣想的嗎？”
　　佐助的聲音從四面而來：“但似乎妳低估了曉組織，也低估我目前在這場戰爭中的份量。這些錯誤的估計，才讓妳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轉寢小春緊皺著眉頭：“妳們殺了炎！妳們會引起戰爭！大名府不會讓木葉失控，他們會對綱手施壓！會發起戰爭！”
　　緩了緩，佐助開口道：“那群大名府的貴族對嗎？因為妳們死了，他們擔心木葉會失控，所以必然會施壓於火影對嗎？”
　　“但如果沒有我……另外沒有雲隱的加入，他們便都會被幻術殺死的話，在生命與壹時的得失間，妳認為這群貴族老爺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下壹刻，只見幻術的空間中，宇智波佐助浮現在轉寢小春面前。
　　“邪惡的宇智波啊……”
　　“壹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宇智波要政變，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會被滅族……”
　　“後來我知道了，泉姐姐也同樣知道了。因為在壹開始，這個村子就從沒有給過宇智波信任！”
　　“哪怕整個宇智波都背叛了族長，背叛了那個叫作宇智波斑的男人，選擇了和平，選擇了留在木葉……但他們依舊從沒有被木葉真正接受過，不是嗎？”
　　“作為和千手壹族壹起創建木葉的大族，後來加入的無論猿飛還是日向，亦或者是奈良豬鹿蝶，妳們想要得到權力，成為高層，就必然需要壹個目標。”
　　“相比之下，兩個大族中千手溫和，被所有人認可，所以妳們能選擇的只有宇智波……”
　　“宇智波被邊緣化，千手同樣消失不見。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妳們腦袋的思考方向，從壹開始妳們的立場就已經明確了……”
　　佐助擡起頭，直視著轉寢小春的雙眼：“義正言辭的話說了太多，似乎連妳們自己都相信了。邪惡的宇智波？”
　　“如果那個時候能夠和千手勢均力敵壹同創建木葉的是猿飛，那麽現在妳們或許應該稱猿飛為邪惡的猿飛壹族，對嗎？”
　　轉寢小春滿眼怒火，但其說話的能力，似乎在這個幻術裏剛剛被封印了。
　　她想要怒罵佐助，想要細數宇智波的邪惡，但似乎佐助並不願意再聽。
　　“被拆穿……所以惱羞成怒了對嗎？”
　　“既然在那個時候同樣做出了選擇，那麽妳就應該死去，為壹族的生命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