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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壹章

小梅和我的故事 by arms

2018-7-31 06:01

(十壹)
  買了泳衣,回到鄉間小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1點鐘了,吃了點兒東西,跟她倆坐在院子裏面的大樹下乘涼。三個人坐在椅子上面,喝著冰凍的綠豆湯,享受著午後的寂靜,舒服極了。
  「我還是有點兒好奇,妳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白玲在刨根問底。
  「是啊,我也想問。」小梅巴巴的看著我,撅起的小嘴可愛極了。
  「她……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她原來在我眼裏不是這樣的。」「什麽叫『不知道怎麽說』?不能說?」小梅問我。
  「不是,只是我不確定,她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當時我沒看清楚。還是,後來變得這樣了。」「左流兒(東北方言,『反正』的意思)沒事兒,說說唄,我老想知道妳的初戀是什麽樣兒的了。」小梅懇求著。
  「我也想聽。」白玲小口吸著綠豆湯。
  「唉……那好吧,說說……」時間的遊標被向後推動,回到我上高 的時候……
  ************
  雨,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外表文靜,但是內心卻跟外表有點兒差異。鴨蛋臉兒,杏眼,有輕微的近視,高鼻梁,臉蛋兒鼓鼓的,壹頭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有點兒古典美。身材豐滿,圓滾的屁股和豐滿的乳房,以及深深的乳溝,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皮膚白皙,透著健康的紅。
  她的長相和身材說不上多麽出類拔萃,客觀的說應該是個差壹小點兒就能算是美女的女孩,但是她所有的壹切在我眼裏都是好的,都是美的。
  她是我小學同班,初中同校的同學,從初中開始我就暗戀她。經常沒事找事兒的找她別扭,好以此來接近她。她家離我家很近,走路不過十分鐘。有時候,我會偷偷的跑到她家樓下,看著窗邊燈光下她的影子,說起來也挺傻的。但是,哪個情竇初開的男生不是這樣呢?
  進入高 中是92年的事情。那時候,時興寫信。壹來,電話不普及,就更別說是手機了,有個BP機就已經很牛逼了。二來,寫信可以說出很多面對面不敢說,或者不能說的話。想起來,也挺幼稚的。明明都在壹個城市,離的也不遠,可是還非得寫信,這不是閑的嗎?
  我只是聽同學說,她去了師範學校,但是本市有兩個幼 師範,壹個是瀋陽市幼兒師範,壹個是遼寧省師範,我不知道她在哪個念書。所以我寫了兩封信,壹個是遼寧省幼兒師範,壹個就只寫了幼 師範。
  事情就是這麽湊巧,兩封信都寄到了她所在的遼寧省幼兒師範學校。回信的時候,她還特意加上了壹句「下次,寫壹封就行了」。搞得我很沒面子,但是心裏挺高興,像開了花壹樣。不管怎麽樣,總算是聯系上了。
  就這樣,妳來我往的,壹點點的拉近了我跟她的距離。 但是,兩個人都挺羞澀的,誰也沒有明確的提出搞物件的要求。她對我始終都是若即若離的,這讓我很郁悶,套句歌詞「痛,並快樂著。」師範的大門外不允許有男生等候,如果被發現就會受到處罰。 所以,我每次等她都只能在對面的立交橋下面。
  後來,對面也被列入到打擊範圍之內。沒辦法,我只能找壹個女生來替我等她,等她出來以後就帶到我這裏。 所以,我當時就找了壹個大大咧咧,沒事就跟我稱兄道弟的女生,讓她代替我在校門口等她。每壹次,那個女生都在埋怨中,看著我跟雨雙雙對對的離開,然後自己打車回家。
  我跟雨的關系壹直都是這樣的,沒有分開,也沒有接近。她曾經跟我說過,有人追她。追她的人騎著山地車,帶著BP機,人很帥。其實我也有BP機,但是我從來不帶,壹直都放在家裏,怕人說我裝逼。
  我就在這種期望和失望中煎熬著。兩個人的親熱程度,僅僅是拉拉手。最親密的就是,有壹次送她回家,在她家樓道裏接過壹次吻,讓我興奮了壹夜。
  在高中三年級開始的時候,也是我18歲生日的前壹天,我父親突然患胃出血,搶救無效而過世。在那段期間,她沒有對我有過任何安慰,甚至連電話也僅僅只打過壹次,但是我跟自己說「她要忙著考試」。後來到了高 考,我考上了本市最好的理工科大學,而她則準備就業,聽說是她母親安排的骨科醫院的工作。
  95年的8月份,我跟雨來到了經常去的春曉園。 我的心情還沒能完全從父親離開的陰影裏面解脫出來,所以話不多。
  「咱倆分手吧。」雨的話,很直接,沒有絲毫的猶豫。
  「為什麽?總得有個理由吧?」可能是父親離去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所以面對她這樣的話語,我沒有太多的震驚,只是覺得很突然。
  「我不想說。 」「凡事都有原因,我希望妳能給我個理由。」我堅持著。
  「我喜歡成熟的男人,妳不成熟,太幼稚了。」她好像把我扒光了壹樣的鞭撻著。
  「還有嗎?」我有點兒憤怒。
  「這還不夠嗎?」「成熟?妳所謂的成熟,應該是什麽樣的?」我開始激動。
  「不是說應該是什麽樣的,是妳太幼稚了。」「成熟的男人?妳不認為壹個十八九歲的人,擁有30歲的心智,是壹件很可怕的事情嗎?什麽才是成熟的標準呢?妳口口聲聲說喜歡成熟的男人,我就想知道,成熟的男人是什麽樣的!」我的音量漸高。
  我的語速開始加快,音量開始上升。我只有憤怒,沒有任何想挽留的情感。也許是父親的離去對我的打擊掩蓋了我對她的感情,也許是3年來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讓我變得麻木了,厭煩了。
  「妳喊什麽呀?喊,就成熟了?」她開始反唇相譏。
  「不是喊,是我覺得,幼稚的是妳,而不是我。」「妳看,兩句話妳就惱羞成怒了,這不是小孩兒的表現?還說不是幼稚?」她戳痛了我的軟肋——年齡。
  「幼稚?成熟?我告訴妳,在我高 中二 的時候,就已經賺到了第壹個10萬,有多少個妳所謂成熟的男人能做到?我上高 壹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單獨跟廣州老板談生意了,妳告訴我,有多少妳所謂成熟的男人能做到?」「妳跟我說這麽多幹什麽?妳有多少錢跟我有什麽關系?」她也開始急了。
  「我沒有什麽意思,只是想告訴妳,妳不了解我,根本就沒看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話說回來,我也沒看清楚妳。但是,不是因為我看不清楚,而是我根本就沒想過要看穿妳,因為妳是我喜歡的人,不是我的競爭對手。」「我是要跟妳分手,妳說那麽多幹什麽?分手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妳要是這樣,朋友也沒得做。」她顯出壹副不耐煩的樣子。
  「沒錯,我是多說話了。對不起。」「但是,我要提醒妳,妳記住!分手,行!妳壹定會後悔,到時候別來找我。分手,就是分手,沒有朋友可做!」我接著怒吼。我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覺得她壹定會後悔,但當時這個念頭就是很堅定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妳看,妳看,分手了就不是朋友,這還不是幼稚的表現。 」她的臉上寫著輕蔑。
  「愛怎麽想,隨妳。我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麽記仇,妳說是幼稚,也可能吧。」「那好,我走了。再見!」她轉身離去。
  「永遠別再見,否則妳壹定會後悔!」我朝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
  8月的瀋陽,陽光明媚,空氣中彌漫著燥熱。但是,我絲毫感覺不到熱量的存在,內心和體表都是冰冷的。以往的壹幕幕,就想電影膠片壹樣在我的腦海裏閃過……為了完成她們老師布置的作業,我陪著她在雨裏采摘著楓葉用來制作教具。
  大雨淋濕了我整個身體,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貼著我的身體。 我打著傘給她擋雨,生怕壹個雨點兒落在她的身上。雨中的寒冷讓我抱緊了雙臂,但是臉上始終都泛著微笑,看著她撿起壹片片的楓葉……為了安慰她因為成績不好而被老師責備的壞心情,我陪著她從北陵壹直順著外環,步行到她家。十幾公裏的距離,讓平時基本不怎麽走路的我,雙腳麻木,腫脹。但是在回答她的時候,我只是說了句「不累」……接她放學的時候,面對4個堵著她,想要跟她搞對象的小流氓。我表現的像是壹個懦夫壹樣的把錢給他們,只是怕我不在的時候,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我的委曲求全並沒有贏得她的贊賞,還被恥笑為「八旗子弟、不像個男人……」……
  這段期間,多虧了當初替我接雨放學的那個女孩,用朋友間的友誼和女性特有的包容和溫柔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理解。在整個夏天期間隨著她的關心,我漸漸的開始恢復了往日的生活。她也在我即將開學的時候,走上了工作崗位,進而中斷了跟我的聯系。
  暑假期間,她也曾試圖試探我對她的感覺,但是都沒能成行。她和我都非常清楚,我的心裏還是沒能放下雨,這始終都是我的心病。最後,我的心情從最開始的失落,慢慢的變成了憤怒。帶著憤怒的情緒,我走進了大學校門。 當時的我,看到任何女性,都會用憤怒的情緒對待。班裏的女同學也不乏喜歡我的,有的甚至因為我的獨來獨往而認為我夠酷,但是她們所能得到的僅僅是我冰冷的拒絕,甚至是殘酷的傷害。看到壹對對的情侶出現在大學校園裏面,我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學習成績,不上不下的度過了第壹個學期。第二個學期開始,我的室友——大佛,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巧妙的引導我開始對概率發生興趣。至此,我的註意力被完全的轉移到了學習上面,開始瘋狂的學習。壹道道的難題被解開,就想射精以後的多巴胺的刺激壹樣過癮,經常徹夜不眠。
  有的時候,在課堂上經常會有壹種奇妙的感覺,老師的每壹句話仿佛被形象化,成為壹條條的資訊流直接穿過耳膜輸入到我的腦中。聽課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老師在講些什麽,下課以後竟然能完全理解課上所講的內容,而且分毫不差。
  這種現象,我至今都不能理解,但是大佛相信。
  到了第二個學期的期末,我的概率得到了100分,這也是我大學所有學科裏面的第壹個100分。我跟大佛也成了像兄弟壹般的朋友,他也幾乎成了我媽的另壹個兒子。接下來的兩年裏,資料結構、作業系統、系統工程、網路……等等,先後有7門課程都得到了100分的成績,同學戲稱我「洞洞」。我的情緒,也開始明顯的轉變。雨,在我心裏慢慢的變得虛無,變得淡化。她說過的話、對我做過的事、她的壹舉壹動、音容笑貌、壹顰壹笑都變得無比的清晰,只是顏色很淡。但是每當想到這些,我的心裏都會波瀾不驚,連壹點點的波動都沒有,就像是在看壹場白開水壹樣的電影。這壹切都歸功於大佛。直到現在,我仍然把大佛看作是我最可信賴的朋友。
  大二下學期的壹天下午,太陽已經西下了,校園裏稀稀落落的學生遍布在各個角落。壹陣微風掠過,長長的柳樹枝條在隨風擺動。形狀怪異的垂榆已經長出不大的樹冠,掩蓋住它張牙舞爪的怪異形狀的樹枝。看著這熟悉的景象,走在黃昏的金色陽光裏,沐浴著舒爽的陣陣微風,真的感到神清氣爽。
  我伸了壹個懶腰,爽!剛剛接到院部的電話,讓我去籌備過幾天即將舉辦的合唱比賽。我從體育館出來,往院部走。剛剛走到院部的門口,邁上臺階就聽見有人喊我。
  「張毅……」好熟悉的聲音。我回過頭,是雨。
  「妳好,妳怎麽在這兒?」我問。再看到她,我竟然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我來報名,聽說這兒的英語速成很好,但是我來晚了,速成班滿了。」她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壹樣的說。
  「哦,妳說的是外語系副主任主持的速成班吧?是不錯,剛開始實驗的時候,大慶油田的工人都能學會,挺適合零基礎的人學。 」「對,對。就是零基礎速成班。妳在什麽系?」她竟然連我念的什麽系都忘了,但是有什麽關系呢?
  「我念電腦的。妳還想報名嗎?」「想啊,但是沒有名額了。妳有辦法?」她看著我,問。
  「妳現在著急嗎?」「不急,下午我請假了,就為了報名,妳真有辦法?」她追問。
  「不敢肯定,我試試,妳在這等著,我先進去看看老頭兒在沒,壹會兒就出來。」「我的報名表在這。 」說著她拿出壹張手寫的報名表,估計上面都是些她的自然情況。
  「不用了,我都知道。」這句話說的,我有點兒自嘲。
  「那我在這兒等妳啊!」說著,還給了我壹個甜甜的笑,可我的心裏沒有任何起伏。也許是3年的分開,也許是3年的大學生活,讓我學會了處變不驚,讓我學會了認識並控制自己。
  外語系副主任是個小老頭兒,身材消瘦,人很好,和藹可親,也幽默,對枯燥無味的外語教學很有壹套自己獨特的教學風格,也很受同學們的喜愛。我跟他很熟悉,只要能找到他,應該沒問題。
  雖然,她曾經傷害過我,但是我還是願意幫助她,就算是個普通朋友吧,或者算是曾經的同學。 在院部裏,我找到了老頭兒,為她報了名,墊付了450塊錢的學費。
  「給,這是聽課證和學費收據。」出了院部,我把東西遞給她。
  「真報上了?謝謝妳,我請妳吃飯吧。」她笑了。那壹瞬間,午後的陽光照耀著她開心的笑臉,很美!但是,我的內心非常平靜,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不太相信。
  「不用,我壹會兒到食堂吃。妳還有別的事兒嗎?」我準備離開。
  「吃個飯都不行啊?跟我擺架子,是不是?」她笑著看著我。
  「不是,這附近沒有好吃的,再說,我習慣吃食堂了,真的。」「妳們食堂好吃嗎?」「還行,二舍食堂不錯,我都在那吃。」我如實回答。
  「那行,就那兒了,我跟妳壹起去,我請客,不許不同意。」她竟然過來,挽著我的胳膊。
  「不用……真不用,就算是妳想吃,也不用妳請客。」我有點兒不好意思,遠處的幾個同學都看著我,指指點點的。因為,我平時根本很少跟女生接觸,而且還很殘酷的拒絕過幾個喜歡我的女生,所以他們都覺得我不會搞對象,覺得我挺怪的,也可能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看我到底會找個什麽樣的女朋友。
  「再拒絕,我可生氣了啊!」她繃著臉。
  「不是拒絕,食堂根本不收現金,都是劃卡的。」「那就用妳的卡,然後我給妳錢。 」「唉……走吧。」沒辦法,我只能跟著她。
  她順利的參加了英語速成班,過了壹個多月,某壹天的晚上8點鐘左右,我從自習室裏出來,站在路燈下點著了煙,看著夜晚的天空,放松著緊張的神經。
  成雙結對的學生伴侶或在路上邊走邊竊竊私語,或在中心花園親親我我,或在樹叢中聊天找樂,壹切都顯得那麽溫馨,那麽讓人舒服。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剛剛入學的時候那種對女性和情侶的仇視心理,變得很坦然,很平靜。 我真的要感謝我的學校,我的好兄弟——大佛。
  手機振動打斷了我的思緒,是個校園內的電話號,好像是超市旁邊的公用電話。當時沒有幾個人有手機,我在上課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關機,只有下了課才打開振動。
  「餵,您好。」我接起來。
  「是我,妳在哪兒呢?」是雨。
  「我在學校。」「學校什麽地方啊?」「建築館樓下。」「幹嘛呢?」「沒幹嘛呀,抽煙呢。」「沒跟女友在壹起?」「哪有女友啊,我壹個人。妳有事兒?」「有事兒,想跟妳說。 」「什麽事兒?」「我在超市邊上,妳來吧。」「那……行,妳等著。」我掛斷電話,朝超市走去。
  「今天有人給我這個。」剛見面,她就迫不及待的遞給我壹個有點兒厚度的信封。
  「這是什麽呀?信?」我接過來,沒打開。
  「妳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說。
  「這是給妳的信,我不能看。」「看吧,我讓妳看的。」她鼓勵我。
  「那也不行,看了,對寫信的人是不尊重。」我堅持。
  「讓妳看,妳就看,不是信。」她有點兒不耐煩。
  「好吧。」說著,我打開信封,裏面是幾頁信紙。
  ……「妳覺得怎麽樣?」她迫切的想知道我看過以後的反應。
  「這是壹篇情書。」我老實的回答她。
  「我知道,完了呢?」她有點兒急。
  「嗯……有點兒酸澀,文筆不是太流暢,上下文銜接不夠好,好多地方有抄襲的可能。」我婉轉地說。
  「完啦?」她瞪大了壹雙杏眼,看著我。
  「嗯,完啦。」「妳也不問問我,這是誰寫的?為什麽會在我手上?」她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這應該是壹個跟妳壹塊兒參加英語速成班的同學寫的,他應該年紀不是太小,我估計應該在27、8歲左右,學歷不高,最高不會超過大專,愛學習,人老實,很可能是壹個工廠的工人,平時愛看書,但是屬於那種不會學習的人,說白了就是笨蛋。他應該是個好人,我估計還是個戴眼鏡的,平時坐的離妳不遠,應該在妳後面……我暫時就想到這麽多了。」我在裝傻。
  我知道,像這種社會上的學習班,壹般情況下在結束的時候都會促成幾對情侶。 她把這封情書拿給我,壹定有含義,但是我沒打算接下去。
  「妳認識他?」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壹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認識,只是從這封情書上面推斷出來的。」「真的?」她還是不信。
  「我為什麽騙妳?騙人總要有目的,騙妳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我平靜的回答。
  「不對,妳肯定偷偷看過我上課,妳說,是不是?」她有點兒多雲轉晴。
  「沒有,不管妳信不信,沒有。我只是給妳占過幾次座,平時我也挺忙的,院部很多事情都要我去,沒空兒。」我看見我的話讓她的臉又開始多雲了。
  「真不敢相信,就跟妳親眼看見的壹樣!神啦!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呢?」她還是不太相信。
  「沒什麽。 」我淡淡的說。 「我早就說過,妳從來就沒看清楚過我。」這句話就在嘴邊,但我沒說。
  「那,妳說我該怎麽辦?」她微笑著看著我。
  「如果認為好的話,可以試著開始交往。如果認為沒有可能就婉轉的拒絕,不要太強硬,這樣的人,壹般心理承受能力都不太強。」我說的很嚴肅。
  「完啦?」她又問,就不能整點兒新鮮的?
  「完啦。」我也只好「又」回答了壹次。
  「我是問妳的感覺。 」她的急性子又出來了。
  「這不就是嗎?不是都告訴妳了嗎?」我繼續裝傻。
  「我是問,妳心裏的感覺,妳……妳怎麽這麽笨啊?」她真急了。
  「哦,妳是問我心裏的感覺啊。」我開始拉長音兒。
  「是啊。」「我希望妳能過得好,比我好。」我盡量顯得很真誠的,壹字壹句地說。
  「完啦?」她……她又問,我暈了。
  「完啦。」我只能「又」回答。
  「妳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她生氣了,眼圈紅了。
  「我不能,也不應該有別的想法。」我有點兒小肚雞腸。
  「不能?不應該?妳說清楚,到底有沒有?」她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兒。
  「說壹點兒沒有是騙人,但是不多,我不想說。 」我轉過身,背對著她,我不想看到她哭。
  「我想聽。」她走到我面前,直直的看著我。
  「我只能說,我真心的希望妳過得好,比我好。」我看著她,平靜地說。
  「妳……妳行!」她跑了,跑得很快。
  我沒追,眼看著她穿過花園,消失在夜色中。我點著壹根煙,深深的吸了壹口,然後緩慢的吐出來。如果說我的心裏沒有任何波動,那就真的是騙人了。
  這封情書,讓我心裏已經淡忘了的那份感情,輕輕的掀起了壹點浪花。有壹種難以言表的心情,好像有點兒酸,有點兒想哭,還有點兒好笑。但是我知道,我真正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跟著她屁顛屁顛的毛頭小子了。
  對著5月晴朗的夜空,我笑了,然後走了。我順著她跑的方向慢慢的走向宿舍,感覺到異常的輕松。
  「妳站住!」她像個幽靈壹樣從樹叢的後面大喊了壹聲,嚇了我壹跳。
  「小姐,妳這樣會嚇死人的,妳知不知道?」我真的被嚇到了。
  「妳過來,我有話問妳。」她在樹叢後面的陰影裏發號施令,但是聲音裏帶著哭音。
  「這麽晚了,妳怎麽還不回家?」我走向樹叢。
  「……」她沒說話,我探索著腳下的路,向她黑黑的輪廓移動著腳步。
  「唔……」壹個嘴,準確的撞到了我的嘴,兩條胳膊死死的抱住我。我又嚇了壹跳。
  我能感覺到她的胳膊強而有力的緊緊的箍著我的腰,仿佛壹放手,我就會跑掉壹樣。溫熱豐滿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好像要把所有的空隙都填滿壹樣。充滿了口腔清新劑味道的舌頭,在我的口腔裏面貪婪而又充滿了侵略性的攪動著。
  寂寞了3年的,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年輕男性身體開始迅速的升溫、緊繃、僵硬、勃起。我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和豐滿的屁股,壹只手用力的抓住柔軟的屁股使勁的揉搓,好像在發泄著她對我的壹切不公。
  我的舌頭開始反擊,把她的舌頭頂回去,然後發瘋似的在她的口腔裏面四處亂撞。兩個人的急促鼻息噴灑在我們的臉上,嘴唇緊緊的結合在壹起。我感覺到我的陰莖硬的馬上就要爆炸了,我和她的身體都在拚命的顫抖著,致命的呻吟從她的鼻腔中擠出來。
  不對,這不對。我不能這樣,我說過的話壹定要算話。我迅速的松開她,離開她的懷抱,離開她的嘴。迅速的退後壹步,站住,看著黑暗中的她。眼睛已經開始適應黑暗的環境了,我慢慢的看清了她的輪廓。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淚水,眼光裏包含著不解、怨、羞愧,還有我不知道的某種東西。
  「我從來都沒這麽主動過,從來都是男孩追我,妳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她說到最後,音量陡然加大了。
  「我……」「人家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紗』,就算我以前對不起妳,傷害過妳,難道我現在這樣,妳還不滿足嗎?妳說,妳到底為什麽?我什麽地方錯了?什麽地方不好?哪裏招妳這麽討厭了?妳說啊?」她非常激動,臉通紅,顫抖的手指指著我的臉,壹個連珠炮打過來。
  「妳別激動,冷靜壹點兒。」「我能冷靜嗎?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誰這麽對我,我能冷靜嗎?妳說!」她還是很激動。語,都有點兒無倫次了。
  「妳說的沒錯,妳沒錯,妳沒什麽地方不好,妳也不招人討厭,我也從來沒這麽說過,也沒這麽想過。 我只是覺得,我不應該這樣,我不是妳什麽人,不應該跟妳接吻,我怕傷害妳。」「妳已經傷害我了!」她有點兒瘋狂,歇斯,都有點兒底裏了。
  「妳冷靜點兒,行嗎?太晚了,我送妳回家。」我有點煩了。
  「妳攆我?我知道了,妳是在報復我,對不?承認吧……」她真的有點兒瘋了。
  「我報復妳?我報復妳什麽呀?妳秀逗了?」「妳就是在報復我,妳報復我跟妳分手。我記得妳說過,讓我別再來找妳,讓我別後悔。我後悔了,我喜歡妳,我承認了,這還不行嗎?妳還想怎麽樣?」她開始哭,哭得很兇。
  「我服了妳了,什麽叫我想怎麽樣?現在是妳要怎麽樣,而不是我。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都過去了,我也已經忘了,妳為什麽非要這麽想呢?」我沒有徹底的忘掉過去我說過的話,只是在心裏埋起來了,埋得很深。
  「過去了?妳忘了?那妳為什麽還喜歡我,還對我好?妳就是想讓我喜歡上妳,然後再甩了我,妳就是要報復我!」「夠了!妳有完沒完?」我真的怒了,已經有人往這邊看了。
  「沒完,妳不說清楚,我就沒完。」她比我怒。
  「好吧,妳要我說什麽?」我服軟了。
  「呃……妳說妳不是要報復我,那妳為什麽對我好?既然喜歡我,為什麽剛才還要那樣對我?妳不說清楚,我就沒完。」她還特意強調了「沒完」。
  「我怎麽對妳好了?我什麽時候對妳好了?」我有點兒糊塗了。
  「妳幫我報名,幫我占座,幫我打飯,太晚了妳還會打電話問我回去沒,這些妳怎麽解釋?」她開始理直氣壯。
  「這些也算?這些我對其他人也能做啊,這也能證明我對妳好?」「妳對其他女孩也這樣?妳撒謊。 」「我的女同學,我壹般不跟她們有過多的接觸。 妳不壹樣,畢竟我曾經喜歡過妳。妳不是這裏的學生,下了班以後來得晚,不占座妳能看清黑板嗎?下了班就直接過來,妳不餓?妳回家太晚了,路上不安全,我打個電話問壹下,這也錯了?妳把邏輯理清了,好不好?」「妳看,妳承認了吧?」「我,我承認什麽了?」「妳跟別的女孩沒什麽接觸,但是妳對我是關心,妳自己都承認了。」她得意的笑了,臉上還帶著淚。
  「我……」我想不出來反駁她的話。
  這麽看來,我確實還在關心她,確實對她多用心了。但是我清楚,這不是喜歡她,絕不是。
  「好,就算是關心,我認了。但是關心錯了嗎?關心就等於喜歡嗎?」我在狡辯。
  「關心不等於喜歡,我承認。 但是,剛才妳吻我,那算什麽?」「我……」這下我徹底沒詞兒了。
  「沒詞兒了吧?還不承認妳喜歡我?」她更得意了。
  「哎,不對!是妳吻我的呀?」我回過神兒來。
  「妳過來。」她很溫柔的說,臉上寫著洋洋得意。
  「幹什麽?」我很警惕。
  「妳過來,還怕我咬妳啊?」她拉住我的手,往她面前拽。
  「我不想幹什麽,就想重來壹下剛才的情景,好讓妳看清楚。妳是不是喜歡我。別動,聽我的。」她拉住我要縮回來的手。
  「妳別亂動……不對……剛才妳的手是放在這兒的……」她壹邊說著,壹邊把我的左手放在她自己的腰上,把我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屁股上面。然後,雙手抱著我,重現著剛才的壹幕。
  「這樣就對了,剛才是這樣的吧?」她的臉離我很近,很近,我能聽到她呼吸的聲音。
  「妳看著我!」她開始牛逼了。
  「這麽近,怎麽看啊?」我估計我的臉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怎麽看不清,我都能看清妳。」她帶著檸檬香味的口氣,夾著體溫奔向我的臉。
  「太近了,對焦不準。」我都佩服死我自己了。
  「哈……哈哈……不行,別動,妳剛才老大勁兒了,還得緊點兒……」她抓住我要從她屁股上面縮回來的手,讓我用力。
  「好了,就這樣,然後開始接吻。妳得配合點兒,重復剛才的情景,別弄錯了啊!」她說完,就開始吻我。這壹次,她的動作溫柔了很多,微涼柔軟的舌頭布滿了檸檬香味兒的味蕾,在我的口腔裏面輕柔的扭動著。
  我睜開眼睛,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緊閉的雙眼,顫抖的睫毛。這就是那個曾經讓我心動的女孩,也是後來像大鼻涕壹樣把我甩了的女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但是我的生理反應卻是實實在在的。
  我抱緊了懷裏的雨,那只按著她肥美柔軟的屁股的手用力的揉搓起來。握著她的腰的手開始上下求索,指尖撩起她真絲的緊身半袖上裝,從邊緣壹點點的向上摸索。她天生的白皙,豐滿而且柔軟的肉體,在我的摸索中顫抖著,柔軟的腹部充滿了壹片片的小疙瘩。我的手鉆進胸罩裏面,用手背擡起胸罩輕輕的開始撫摸她豐滿柔軟的胸部。她的乳房非常的柔軟,大的我的手抓不過來,充血的乳頭不是很硬。滿手的溫軟綿柔。按著屁股的手從腰部鉆進去,鉆進內褲的邊緣,抓住了那肥美的屁股,用力的揉搓著。她的鼻息開始慢慢的變成了呻吟。我的手指沿著屁股的輪廓繼續向下,壹直摸到兩腿之間的地帶,壹股溫熱的感覺首先接觸到了指尖。然後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高於體表的溫度和被淫水沾濕的內褲,還有柔軟的陰毛。
  「不行……不對……剛才不是這樣的……妳耍賴。」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剛才應該是這樣的。」說著,我強忍著心裏的烈火,退後了壹步。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妳生氣了?」「沒有,對不起!」我道歉了。
  「對不起什麽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生氣,妳也別生氣,聽我解釋。」「不用解釋,是我沒能控制自己,對不起!」我還在堅持。
  「妳說什麽呀?什麽對不起呀?我是想說,妳著什麽急呀?都是妳的,我都給妳留著,等到結婚的那天,我都給妳。妳別生氣啊!」她這就想結婚了,我暈死。
  「妳就這麽確定?」我問她。
  「嗯,永遠都不改了,我跟定妳了。」她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緊緊的抱住我的胳膊,整個身體小鳥依人的靠著我。
  「我怕妳後悔。」我是對自己沒把握,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還喜歡她,也不確定她還是不是我要的女孩。
  「不準說,以前的都不準說。 我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妳也不準後悔。」「太晚了,我送妳回家。」我不能,也不敢回答她。
  「明天陪我看電影吧。」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壹樣依偎著我,跟著我的腳步向校門走。
  「看什麽電影?」「泰坦尼克呀。」「我看過了。」「剛演妳就看過了?妳騙人。」「我看的VCD,比電影早……」「怎麽不叫我……」「妳沒空……」「跟哪個小狐貍精看的?……」「別瞎說……」「老實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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